第六章 入谷 (1/3)

顾月白呆站在牌坊下，周围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年纪大些的约莫二十五六岁，也有年纪小的看起来十二三岁，男女长幼近百人。人群中顾月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那日擂武执龟符而去的环眼男子罗定，一个是那日在酒馆前替自己挡了朱掌柜算盘的赵公子。还有两位看着眼熟，应该是擂武之日在路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

顾月白正准备上前打招呼，耳边传来“嗡”的一声钟响，震的在场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钟声余音未落，一缕光亮从上往下缓缓照射，呈现出一级一级总共九十九级的台阶，寓意九九归一。

“时至！天清！”一声高喊从台阶顶上传来，众人抬头，只见台阶上站着三男一女，后面三人头戴元始冠，身着青色法服、衣褐，挂五色云霞帔，为首男子头顶翠玉金钗莲花冠，身披麟羽月白大氅，手持麈尾拂尘，面如白玉，立眉杏眼，傲然立于阶上，气度如仙人临凡，惹得众人纷纷跪地叩拜。

为首那人缓缓说话似有金玉之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凡入我上清门者，或强身，或长生，或炼丹，或卜卦，皆可一日三餐不受穷苦。唯有追求仙道者，须有无上定力，纵奇英才百年，方现大道。剑可降龙伏虎，法能救济苍生。”

那人说完，身后一女子上前两步，朗声接到。

“欲入我门者，需通过一番试炼。沿湖东行十里，曰通天峡。峡内生有仙草，赤顶素株，其状若伞，伴蛟兽毒虫而生。由今朝始，至一年期，凡能摘得仙草，带上挂符安全回来，皆可入我上清门。其余人等，或死或生，或入兵卒，或放归乡，上天皆有缘法。”

“此番试炼，不禁器，不禁法。不禁私斗，但不可伤及性命。违例者，弃！”

“东行十里即是通天峡，各位，自便吧。”

四人说完便挥了挥拂尘转身走了。台阶高耸，众人站在湖边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山里有妖兽毒虫啊，不敢去啊。”“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来了。”“要不我们回去吧？”一时间众声嘈杂，顾月白左思右想，硬着头皮走到了一人面前。“罗定大哥。”

那人转身过来，正是打擂的环眼男子罗定。“你是谁？”罗定疑惑的问。

“前日擂武，我在台下，与你擦肩而过。故此认得你。”顾月白笑着说到。

“哦，我想起来了。你身旁还有一青衫男子。对吗？”

“对对对，他是我的恩人。是他让我来的。”

“呵呵，兄弟好福气，能有如此高人庇佑。此番试炼，兄弟大可放心了。”

罗定一边说一边傻笑，倒让顾月白心里泛起疑惑。这罗定为何说自己好福气，又说自己大可放心？

“小哥。”

顾月白正思索着，身后一人摁住了他的肩膀。转身过来一看，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强壮，身着白褂短衫，卷着裤管，坦露者半个身子，活像个庄稼汉，女的看起来略微瘦小，头上挽起发髻扎着翠绿的钗子，身穿牙白短襟，黎色短袴，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两人手里拿着剑，脸上都透着一股兴奋。

“你们。。。”顾月白见二人答话，有点不知所措。

那女孩见他支支吾吾不会说话，捂着嘴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到：“我叫黎霜，他叫黎阳。我是姐姐，十六岁，他是弟弟，十五岁，你叫什么啊？多大啊？你怎么没带兵器？你一个人吗？没有朋友吗？”

顾月白被她一番连珠炮问的有点楞。忽然想起刚才要找罗定的事，回头一看，人早已经走远了。

“哎。”

那姑娘见他叹气，便凑近了几分。“你是想找刚才那个壮的跟熊一样的大哥搭个伴？好在峡谷里多几分安全，是与不是？”

说罢，顾月白垂头丧气的没有答话。姑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哥儿，我刚才都看到了。他腰里挂的是龟符，即使他遇上猛兽打不过的时候，捏碎龟符也可救他一命。咱们拿的都是鱼符，人家才不愿意带着我们这样的累赘呢，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顾月白拿出怀里的鱼符，若有所思。自己如今一无武功，二无兵器，若是独自进山，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年幼，但是少年老成，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逐渐走了，再不想办法自己就真的只能独闯峡谷了。

“黎...黎...”

“哎呀，我叫黎霜，他叫黎阳。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顾月白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叫顾月白。两位如不嫌弃，我想跟你们结伴而行，毕竟一年之期也很长，多一个人也可以多点乐子。”

黎霜还未开口，身后的黎阳舞了几下手里的剑。“我无所谓，我一个人也可以。”

“啪”

话音刚落，黎霜一个巴掌就拍在他的头上。

“你给我老实点！峡谷里的野兽可是成了妖的，你以为跟你平时打猎一样呢？”

说完转身又朝顾月白咧着嘴笑眯眯。“好呀，咱们仨年纪也差不多。一起进谷，到时候一起回来。”

三人上路进了峡谷，谷里丛林茂密花语鸟鸣，几人一路边走边聊，顾月白心里十万个疑惑，遇上话多嘴快的黎霜，两人聊的你来我往，直叫黎阳头疼。

“上清门的那几个师傅为何打扮的像道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