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阴阳星宿 (1/3)

各种形状的虫子布满了脚下,分不清有毒还是没毒,看着实在是多了些,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带着他们出去就行。舒殢殩獍

宁天歌将烤鸡掏出来拿在手上,对着四喜道:“好了,别吓着它们,现在让它们自己走吧。”

四喜呆了呆,它吼了半天才赶过来的虫子,现在主人又不要了?它若是不在后面押着,这些虫子肯定得跑了。

“烤鸡不要了是吧?不要我吃了。”宁天歌作势将烤鸡放在嘴边。

四喜顿时跳将起来,讨好地在她脚下甩尾巴,哪还有心思管这些虫子。

将烤鸡扔给它,宁天歌压低了声音朝其他几人说道:“稍后跟着这些虫子走,就能走出这个阵。”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墨迹低声嚷道,“这虫子会带路?”

“能不能,到时候看结果就是。”她抬了食指竖在唇边,“嘘,别说话,虫子动了。”

果然,缺了四喜管制的众虫在原地静候了片刻之后,见四喜只顾着吃鸡,再也不管它们的去向,便开始缓缓蠕动,而无一例外的,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宁天歌手一挥,无声地跟上。

墨迹背着苏屿与冉忻尘将信将疑地跟在她后头。

四喜刚咬了两口,既不敢落下,又不舍得不吃,便蹭地跳上冉忻尘怀里,踏踏实实地坐在他怀里继续吃。

一股香味混着油腻飘入冉忻尘鼻中,胸前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大块油渍,他表情僵木地看着吃得忘乎所以的四喜,忍了。

虫群缓慢地移动着,由扇面转变为一人宽度的纵队,沉默而有序,并不时地抬头看四方,谨慎而紧张,似乎对这个地方有着极大的忌惮,宁天歌几人也一人接一人严格循着虫子走过的路线,不敢有丝毫偏差。

如此走了半来个时辰,在翻过了一块大石之后,虫群突然呼啦一下便散了开来,朝着各个方向四散逃逸而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宁天歌从大石上跃下,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舒出一口气,“总算出来了。”

浓重的雾气散去,天上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下来,眼前是一个超出想象的山谷,种植着大片大片叫不出名字的鲜花,色泽艳丽,婀娜妖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纵横三国之我是张辽。

风过处,有淡淡花香袭来,熏人欲醉。

“好漂亮的花。”冉忻尘喃喃道。

“好香。”墨迹张嘴便要深吸。

“屏住呼吸,这花可能有毒!”宁天歌警觉地意识到这花香非同寻常,立即出声提醒,并将还在啃鸡骨头的四喜从冉忻尘怀里抓了过来,往地上一扔,“走前头,带路。”

四喜甚委屈,恋恋不舍地望着掉地上的骨头渣渣。

它又不识路,为什么这差事要落在它头上。

在主人的“** ”之下,它只得振作精神,开始打量眼前这片比它身子还要高出许多的花田。

挨个在各种花前嗅了嗅,眼里的迷茫逐渐消失,凭着它天生优异的禀性,很快便找到一条它认为最理想的花间小径,得意地蹦了蹦,它扭头朝宁天歌叫了一声,便欢快地投入莽莽花浪中。

宁天歌毫不犹豫地跟上。

墨迹与冉忻尘亦紧步相随,经过了先前虫子带路这一遭,这回他们对四喜更没有迟疑,只是这事实在太过玄乎,这人是怎么想到的?

花田很大,大约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尽头,等宁天歌等人出来之时,四喜正在抖身上掉落的花瓣。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色。

流水淙淙,空气清幽,一片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一架古老的水车架在溪流中缓慢转动,溪水在月光下散发出银色细碎的光芒,搅碎了那一轮圆月。

几间黑着灯的草棚木屋零散地坐落于山谷间,令人惊讶的却是,这些木屋无一例外都只用一根圆木作桩,看似根本不可能支撑住木屋的重量。而谷中所有花草树木屋舍,看似随意零落,实则都以天干地支为主线,辅以阴阳之理,再运用奇门八卦之法,排列得相当精妙。

这些,只有宁天歌才能看出其中玄妙来。

苏屿与冉忻尘眼里皆是惊叹。

而墨迹,尚在纠结刚才没有得到解答的疑惑之中,“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虫子,怎么就给我们带出那个**阵来了?还有这狐狸,它怎么识得这里的路?”

“四喜当然不识路。”宁天歌将包裹里的毯子取出来盖在苏屿身上,眼睛却留意着四周的环境,“野兽对识别自然界的东西本身就有着超越人类的本能与能力,而你别忘了它的血统,它可是存世不多的金顶雪狐,对毒物有着天生的敏感,由它带着我们穿越这片花田最合适不过。”

“那些虫子又怎么解释?”

“虫子也是同理。”她不紧不慢地分析,视线停留在那大那间木屋,唇边笑意微挑,“这山上的虫子,自然最为了解这山上的情况,而为何半山上虫子都不敢栖息,还需由四喜从半山腰以下去赶上来?就说明这片地方对它们来说肯定有让它们忌惮的事物存在。虫子长期生活在此处,对于地形最为熟悉,对于危险的感应也极为强烈,何处安全可行,何处危机四伏,它们都一清二楚。”

“原来你让四喜去找虫子是这个原因。”冉忻尘看着她的眼神竟有了丝佩服。

他极少佩服一个人。

对教他医术的师父,他更多的是尊敬。

对天下至尊的皇帝,只有基本的礼数帝宠一谋妃天下。

对其他人,便只有清淡如水的点头即止,什么都算不上。

只有宁天歌,让他恼,让他厌,让他气,让他怒,让他忧,让他念,直至如今的佩服。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挑起他如此众多的情绪,让清淡的二十多年的他在短短时间内体会到各种滋味的百般杂陈。

苏屿温润的眸中亦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与赞赏。

如此聪慧的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费一兵一卒,不冒然让自己涉险,而是运用过人的智慧巧妙的心思出其制胜,以旁人无法想象的方法达到旁人无法达到的目的。

那间最大的木屋中蓦然传出一阵硬朗的笑声。

木屋相距甚远,笑声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透人耳膜,阵阵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