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改嫁 (1/3)

母亲走后,我感到孤独。那一年我二十岁。

每天回家的冷锅冷灶,没有一点生气。我行尸走肉地活着,我要抽烟、要吃饭、要睡觉……这一系列最基本的要求支撑着我。可我无论如何也没心思经营父亲留下的蔬菜大棚。

那里有他们的身影,我偶尔帮填些煤,算是干活了。

父亲突然倒在锅炉边,烫僵了脚面。

“哎呀”一声,惊醒了熟睡的母亲。

父亲干活从来不攀母亲,无论多忙,母亲总是很随意,轻描淡写,累不着、闲不着,也许这样的女人才让人疼。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没吃过农活的苦。父亲总是任劳任怨。

父亲胃癌走了,家里的天塌了。

母亲并不是不会干活,一小把一小把的香菜在母亲手里洗得干干净净,用一根稻草扎紧,放到了编织筐里。我看不见全过程,也不知道母亲啥时候起床的。只是满了筐,我要把菜送到早市上。只是两筐菜的地方,母亲只放一筐,另一个地方她自己要坐上去。

正当年的我也不细想是怎么回事?我依旧照看着大棚里的火炉是否着得好,半夜也得起。没了父亲,我不再是孩子。

二姑家表格要结婚了,母亲不言不语。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卖菜。我不知道她啥时候睡到我不知道她啥时候起。老哥结婚那天,给我做了新衣新裤。说,你也不小了,说不定遇到哪个中意的姑娘,咱不能太寒酸了。

自从父亲走后,家里的条件拮据。想都没想的事,母亲却已为我做了新衣。

只是结婚是要随份子钱的,母亲说,不用我惦记她已经借到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红票。

二表嫂走了过来“舅妈说了,等你开支就还,你啥时候开支啊?要不随礼打个欠条吧!”

二嫂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帮她捡鸡蛋,起鸡粪。父亲还曾把二嫂给的鸡蛋拿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