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法 (1/3)

第九章传法

幽梦婆婆先一步出了草屋,之后便在草屋外的石椅上直径坐了下来,独孤立于一旁,不言不语,也不做任何表情,周五便如行尸走肉般的跟了出来,立在幽梦婆婆身前,待其发落。这里说到周昌呆若木鸡,若行尸走肉,并不指其有多么惧怕幽梦婆婆的惩罚,自他下决心要违背与幽梦婆婆的约定,将当夜之事告知周昌时,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此刻周五之所以有此表现,是因为被幽梦婆婆那恐怖修为所惊,更是因为幽梦刚才未入草屋时的传音所言,如她那般厉害的竟然数不胜数,这等于颠覆了周昌修行几十年所有的认知,这是非常恐怖的。就好比你从出生到如今,水没有外力所用下,从来都是由高往低流,又或者从小到大,你的母亲只能是女子,父亲只能是男子。而后,忽然有一天,水由低往高流成了常理,母亲是男子,父亲是女子,才是正常的认知,试问,谁又能不呆若木鸡,六神无主呢?

幽梦婆婆坐定之后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往着这山侧周家堡主堡方向。不知过去多久,周五也终于平静了内心的波涛,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婆婆自从出来之后便未曾言语。周五已不是什么胆小怕事之辈,把心一横,便自己先开了口道:“老前辈,周五未能遵守约定,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幽梦婆婆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看了周五一眼,笑道:“原本是该将你杀了,不过如今老人家我突然不想杀了。你那主子正专心悟道,你自己离去吧,原本叫你出来,便只是不让你打扰他而已,本就不是要发落你的意思。”说完,就又扭过头去,不再理睬周五了。

周五上前一步,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苦笑而去。

待周五离开之后,独孤开口道:“果然没有丹田,这体质,确实于南宫一般无二。”幽梦婆婆闻言,神色忽然一暗,悠悠叹了口气,没有接过话头。

独孤这才反应过来,自知失言,开口道:“南宫未亡,如今又已经寻到可以唤醒他的人,你又何必自怨自艾?”

幽梦沉默了片刻,道:“今日便传了辰儿法决,我心中切切,不能多待一刻。那一个个门派,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独孤闻言,原本潇洒恬静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丝煞气。一时间,这小山之上虫鸟惊飞。奇怪的是,隐匿在这山间各处的周家高手,却恍若未觉。

天色渐暗,草屋的木门终于被人推开。周昌从中缓缓而出,对着那坐在石凳上的老婆婆做了一揖,道:“周昌谢过前辈指点迷津。周昌当尽己所能以报厚恩。”

幽梦婆婆闻言,道:“凭我之能若有难平之事,你又如何帮的上?只是你是我徒儿周辰的父亲,如何也要与你结个因果。”

“您是辰儿的师父?”

“你便这样认为罢。你这山叫什么名字,景致倒是不错。”显然,幽梦婆婆不想提及关于周辰师父的事,若有似无之间便挑开了话头。

周昌也不是头脑简单之辈,便顺着答道:“这小山名叫泰然天。晚辈早年心血来潮给起的名字,前辈见笑了。”

“泰然天,不错不错,看你这堡内处处透着这西方风色,这小山的名字倒起的颇有道家意味。相传这道家有三大至高大能,而他们的居所便分别是禹余天上清境、大赤天太清境还有清微天玉清境。你这泰然天倒是起的意味颇深啊。”说话之人并不是幽梦婆婆,而是现身以来,只私下于幽梦婆婆一人讲过话的独孤。

周昌原先见此人虽然潇洒英俊,但一直站在由那老前辈的身侧,此刻老前辈坐着而他却站着,便以为是幽梦婆婆的随从。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而独孤之言更令周昌心惊,泰然天这名字确实是他心血来潮起的,而这兴起之由正是当时看到了一本关于道家三大至高天的古籍,一时心驰神往,故将这小山唤作泰然天。如今能知道这典故的,周昌却没见过除自己外的第二个人。

不过今日令他心惊难平的又何止是这一件,于是周昌将心神稍敛,向独孤稽了一首,道:“前辈博闻强记,晚辈佩服。虽然有些许唐突,但晚辈想恳请两位能饶过周五一命,既是刚才在我屋内的那名武者。”

“我已经放他离开,我们此番寻你,不为他事,只为传辰儿修真之法,不消多时,我们便回转来处。你也不必疑惑,辰儿没有丹田我们早就知道,你只消得让他来这儿见我们便好。”

周昌闻言,内心也十分高兴,自己的儿子能够修炼不敢多言,应了声是,便腾空而起,向主堡飞驰而去。

战宿级的强者虽然在幽梦婆婆以及独孤眼中并不多么值得一提,但速度却也是凡俗世界中的巅峰层次,几息之间便到了堡内,而泰然天负责暗中守卫的周家高手们却没有一个能够察觉到。

于此同时,独孤像是自语又像是与幽梦婆婆说话,道:“这周昌以战宿之能,有此速度已然算是不错,但我们修真者中傲人之辈却比他只强不弱,倘若御器飞驰,那更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