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兽（上） (1/3)

已经过去了五日，却丝毫没有离患的线索，卢很清楚，救不到将军的公子，自己就没有脸活着回去交差，但这图牙的营帐实在是难以捉摸，除了中军大帐略微显眼，剩下的营房看起来都如出一辙，就算是一同吃住，也很难辨认。但是图牙人天生野居树林，辨识树木自然难过辨识营帐，加之图牙人嗅觉灵敏，基本上眼睛对于他们来说，作用已经不太明显了。

已经在图牙的大本营里兜了十几个来回，依然无果的卢焦急万分。本来自己突袭中军帐后，图牙营地就已经戒严，好在仰仗自己武功精湛，轻功又好，这才数次化险为夷。

除了再次突袭中军大帐，卢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几天下来，戒备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滴水不漏，卢轻松的再次摸进了中军帐，但这次卢他是有备而来，提前摸清楚了图牙首领和将军们的生活习惯，什么时候换岗，什么时候开行军会，什么时候整理兵备，都烂熟于胸。

三两下腾挪，卢已经站在了空无一人的中军帐中。上次进的匆忙，又不巧撞见了敌手，根本没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唯一有特色的军帐。

有趣的是，图牙不管是中军帐还是一般的营帐，里面的陈设都大同小异，十分简陋，腐朽的木椅，破烂的地图，半亮不亮的烛火，唯一能称得上吸引眼球的部分，就是帐篷的内侧四维都挂满了禽兽的皮毛器官，这就是图牙人炫耀伟大的唯一资本，卢一想到日理万机的将军也只是粗茶淡饭，家徒四壁，如今看来，确是不值。

令卢感到格外惊讶的是，在他人眼中的野蛮图牙，竟然也会欣赏字画。中军帐的侧面，赫然悬挂着几幅山水墨画。虽然画法粗鄙，大开大合，实在算不得上什么精品，但对于这么一个依然有生食禽兽风格的部落国家，舞文弄墨的事情看起来着实太过于扎眼。

被勾起好奇心的卢终于忍不住上前查看，并在一副貌不惊人的水墨画前停了下来。卢虽然身为仆人，但身居将门，见识自然不少，这山水墨画，讲究的就是线条的华丽和随性，上下不一，起落随缘，人飘逸则画脱俗。但如今这幅画看起来，远处的群山棱角过于分明，好像是被人用量尺描画上去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