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抉择（上） (1/3)

屠莱倾云，也就是世人口中的严顺王，睡眼惺忪中，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寝宫的床上，望着地板发呆。作为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严顺王习惯于面无表情的生活，只有不表达，才能不被识破，这是他在几十年的宫廷政治斗争总结出来的真理。

曾几何时，他是多么意气风发，大权在握，叫嚣南北，谁也不放在眼里。而如今他看到自己，却觉得有些可笑，图牙的危机还没有解决，童州边境又传来凤暮的挑衅，区区地沟之中的妖物，竟然也想从大华分出一杯羹，那这普天之下，又有谁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图牙，凤暮，恐怕龙淬必然也蠢蠢欲动。还好雷朝这种下三烂的国家根本没有军事实力，否则再从背后插上一刀，大华就活不过今年了。

无数的思绪缠绕着这位万人之上的王，脸谱之下的他，却纠结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决定。一阵烦乱，严顺王拍了拍脑袋，打了哈欠，忽然开口说话：

“鬼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个压抑的男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漂了出来：“丑时了，王！”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我还是无法入睡呢？”严顺王这话像是对别人说的，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您太过操劳国事了。”鬼掩的回答总是十分简短，不带任何的语气，比严顺王的麻木感更多出了几分冰冷。

严顺王似笑非笑着，仰身趟在床上，问道：

“鬼掩，你好象从来都不睡觉。为什么？”

“睡觉使人变得脆弱。”

“但是总不睡觉人也会脆弱。”严顺王从来没有一次和鬼掩说过这么多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大概是过于忧愁国事而又无人倾诉的缘故吧。

“我不是一般人。”言简意赅，鬼掩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个字眼，却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也对，你是那九人之一，自然不是一般人。今天本王确实心情不大好，能不能稍微给本王说说，其他八人都是什么样的？”严顺王越说越精神，鬼掩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已经有六个年头，天天虽然来无影去无踪，但他清楚这个鬼魅一般的人就在自己的身侧。严顺王只知道鬼掩是九玄子中的一人，但对于江湖上的这些事，鬼掩只字不提，他也懒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