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黑风高夜,正乃杀人时 (1/3)
洛寒不懒,也不贪睡。
在衙役离开后,他便幽然醒来。
老芋头仍在熟睡,洛寒想了想,没有打扰他,独自起身——
如幽灵、如刺客般攀上殿内横梁,悄然搜寻。
…………
官衙内的建筑繁多而密集。
虽然住的人很少。
洛寒无声无息地潜伏前行,一路弯廊过道、翘檐庭宇。
时逢寅时,浓云蔽日,天色黯淡,雾霭沉重,视线渺茫。
很容易地避开数拨路过的衙役与官差,来到一处高大的阁楼。
主阁高达十余丈,称得上巍峨高耸、气象雄浑。
匾上“勤政阁”三字笔力苍劲,大气磅礴。
檐下悬着数百只铜兽,神情、造型不一。
洛寒走进阁楼时瞥了一眼,想到这些应该是建筑所饰的风铃,不曾留意——没有风吹动,风铃的存在便没有意义。
…………
出乎意料的顺利。
当洛寒走进顶层一间黄幔遮掩的书房,骤然看到了一柄剑,一柄重剑。
这两日他所殷切企盼着的、本以为会历经一番千辛万苦才能重新相见的、足足相伴八年,他一直以来视若与自己性命一样珍重的——
玄蛟剑!
洛寒没有察觉到自己是以怎样的身形速度,从门口来到窗下。
他的眼里,全是那柄剑。
——静静地立在堆满卷帙玉册的书案上,幽黑的剑身,朴拙的外型,与洛寒来到俗世后看到的剑全然不同,甚至于,与洛寒曾经历练时去过的地方所看到的剑也不尽相同。
但洛寒毫不在意。
只因这柄剑,本就没有必要与世上其它任何的剑比较。
这是他的剑,仅此足矣。
洛寒情不自禁想要握紧这柄剑、并习以为常地举起、接着习惯性地扛在肩上。
但就在他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的动作却僵住了——透过疏窗,望见了一道人影。
依然是那道红黄相间的人影,隐隐约约浮现在云雾里。
裴清松。
那一瞬,他竟不偏不倚地转身,远远的与洛寒对视,嘴角牵起一个弧度。
云雾重新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