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嫌我脏了? (1/3)

宁天歌的眸色渐沉。

身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来人走出巷子。

脚步声零散且虚浮,一听便是没什么力气,只是在这静寂无声之地,越发显得有种让人发寒的凉意。

不多时,便有两人从屋角转了出来,衣着与普通百姓无异,只是面色黯淡无光,眼袋虚肿,引人注意的是两人抬着的那张简易木床,上面用席子卷了一个人,头与身子都被盖子,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冰殿相爷腹黑妻最新章节。

这是……死人了?

两人低着头,并未注意到站在村口的众人,只直快要走到跟前,才猛然发现前突然多出那么些人,当即吓了一跳。

陈言快一步上前,和言悦色地问:“两位莫怕,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想找点水喝。”

那两人却象是见了鬼一般,砰然扔下抬着的死人,指着他身上所着的盔甲,又看着他后面两百来号人,两眼突出,转身就跑,嘴里仓惶大叫,“魔鬼来了,魔鬼又来了――”

陈言脸一红,什么叫魔鬼来了,他长得很象魔鬼么?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听得砰砰声乱响,刚刚还紧闭的屋门接连被打开,每个屋子里都有人冲了出来,手里持着种地用的锄头铁锹,紧张慌乱又气愤填膺地四处张望,“魔鬼在哪?魔鬼在哪?”

那两人跑到人多的地方,才敢停下来,回头指着宁天歌这边,“就在那儿,那儿!”

村民们立即聚拢在一起,一致拿着工具对准他们,面部颤抖却又死死地盯着他们,双眼通红,好象如临大敌。

“喂,你们说谁是魔鬼呢?”钱生等人忍不住了,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

“就是你们!”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抖着手指着他们,“你们这群魔鬼,给我们村子带来厄运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是想把我们村子毁灭了才罢休吗?”

“什么带来厄运,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怎么就给你们带来厄运了?”二毛跳了出来。

“就是,本来只是想来找点水喝,这下倒好,水没喝成,还惹来一身骚。”胡禄叉着腰,也跟着生气。

“你们还不承认!”老者旁边一名年轻男子气愤道,“我们村子本来好好的,就因为你们昨日来过,村里就开始死人,才半日就接连死了二十多口,连家里养的畜生都死了大半,如果不是你们这些魔鬼带来厄运,这些人怎么会死?”

“你们简直莫名其妙!”张狗子气得满脸通红。

宁天歌面色沉凝,抬手一竖,身后那些吵吵嚷嚷声立止。

“老丈,我们之前并未来过这里,今日行走山路觉得口渴,才想到这里找找水源,绝没有打扰的意思。”她朝前走了两步,靠近了村民一些,“你们所说的那些人,与我们并非同路。”

“就算你们不是一路,也是一样的。”那年轻男子愤然道,“他们也都穿着跟你们一样的衣服,身上还沾满了血,就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血腥冲撞了天神,天神才将厄运降临到我们村子。”

“对,就是你们冲撞了天神!”后面的村民纷纷喊道。

“他妈的,完全不可理喻!”牛大旺恨得直挠头。

宁天歌抿唇站在前面,已明白村民口中所说的那些人就是昨日搜寻他们的那些西宛军队。

这里的村民居于深山之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几乎与世隔绝,根本无法分辨他们身上的盔甲与西宛军的有何不同,只是看着他们穿得都差不多,身上又沾满了血迹,便将他们归于一伙。

只因见识过少,便将发生的灾难归咎于天神降灾,又将惹怒天神的责任加诸于他们身上,因此有了眼前这副局面,却不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武皇。

“你们说,他们那些人来过之后,村子里的人口就开始死亡?”她看着刚才被扔在路上的那卷席子,缓缓走了过去。

站在身后的冉忻尘蓦地伸手将她拉住。

她回头,却见他正紧盯着那席子,神情十分严肃。

“对,就是他们来过,我们的人就开始死了。”村民们举着工具叫嚷。

“好,既然你们这么肯定,那么,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些死去的村民?”她淡淡扫过众人。

村民们一时怔住,眼前这名黑衣男子气度从容,面对他们的质难始终冷静如一,这种沉稳之气令他们有种无从动手动口的感觉。

“死者不过夜,这是我们村子里的习俗。”老者示意大家安静,面色有所和缓,“昨日死的人都已经葬在村外,挖坑验尸是对死者的不敬,肯定是不可行的。”

“那这个呢?”宁天歌一指地上那具尸体。

“这个……”老者这才注意到路中间还躺着一个。

“村长,这是老六家的闺女,刚刚我跟柱子要抬到村外去埋了,结果碰上他们,还没来得及下葬。”先前抬着尸体的一人连忙上前说道。

话刚说完,便见一名妇人冲出来,伏在席子上痛哭,想必是那姑娘的母亲。

宁天歌拨开冉忻尘的手,走了过去,对那妇人道:“这位嫂子,能不能先让开,让我看下你家孩子的死因?”

那妇人抬头看她一眼,立即死死抱住席子不放,哭道:“我闺女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死了也就死了,哪能死了还受你们男人的糟践。”

“这位嫂子,村里头死了那么多人,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这样死了,若不查明原因,万一后面还有人跟他们一样,岂不更可怕?”她好言相劝。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那妇人死不松手。

宁天歌退后一步,看向老者,“村长,您既然身为一村之长,想必也不想看到村民们无故死去。如果你们不愿意查出真相,我也不强求,就此告辞,但这个村子以后将会如何,恐怕……”

她不再往下说,转身欲走。

“等等。”村长驻着锄头,心中极为矛盾,一方面是不敢相信她,另一方面又莫名地对她产生一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