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允了为夫吧 (1/3)

积攒了怒气,也积攒了勇气,墨迹觉得今日怎么都要与宁天歌过过招,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总是败在一个女人手下实在太窝囊。《纯文字首发》

深吸一口气,他正要冲着笑眯眯的宁天歌牛气哄哄地叉腰瞪眼狮吼,旁边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飞了过来,以杀人于无形之势,顿时令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泻千里。

于是,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认栽。

“主子,房间都已准备好,您是先沐浴更衣还是先用晚饭?”阿雪无视墨迹那一脸沮丧与求援,恭声问道。

“天歌,你说呢?”墨离执起宁天歌的手,低了头笑问。

宁天歌面色不变地将他的手拿开,呵呵一笑,“殿下随意,微臣肚子饿了,先去用饭。”

开玩笑,且不说这里还有他们从东陵带来的三百名侍卫,便是这别苑里当下人的桑月百姓,一双双眼睛此时都万般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她在东陵被他毁了名声也就罢了,难不成在桑月还要受他毒荼?

好歹她也要留个清白名声回去。

也不管他是何反应,她转身便要走,脚步刚动,她忽然弯下腰去掸鞋面上的尘土……

扑通!

正朝她** 射来的某颗肉弹从她头顶呼啸而过,重重跌入对面的花圃中,摔了个狗啃泥……

“嗷呜……”肉弹郁闷地抬起头来,雪白的毛发上沾满了肥沃的黑泥,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嘴。

众人一愣。

“噗哈哈……”墨迹抱着肚子蹲地上狂笑。

真解气啊!

宁天歌嘴角一抽,朝满脸泥巴的肉弹走去。

之前她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扑来,转身的动作当即转化为弯腰,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身手暴露,但谁知道这只狐狸这次会这么热情,后腿的后发力又增强了这么多,实在怪不得她。

肉弹的眼前黑乎乎一片,抬起两只前爪拼命扒拉脸上的黑泥,结果泥没扒去多少,眼睛里却揉了不少进去,折腾得眼泪哗哗直流,嘴里嗷嗷叫唤。

宁天歌一把将它提了出来,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墨迹道:“去端盆水来。”

墨迹捂着肚子站起,“怎么又是我?”

“不想去?”她一挑眉。

墨迹不情愿地哼哼两声,还未等他去端水,旁边办事利索的下人已提了桶水过来。

“谢谢。”宁天歌微笑着对那下人道谢。

那下人被她这一声谢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手搓着衣服不知道怎样才好。

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这还是头一回得到官员的道谢,哪怕这并非是本国的官员,也让他受宠若惊。

宁天歌抓着四喜脑袋上的毛,迫得它不得乱动,墨离已蹲在她旁边用手舀了水将它脸上的泥洗去,四喜眼睛一旦恢复光明,立即精神百倍,爪子挠地便要扑向她的怀抱。

宁天歌却眼疾手快,趁它刚要扑过来之际,抬手便将一整桶水全部倒在它身上。

“啪——”四喜被这兜头而下的水柱冲得又趴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哧——”墨迹涨红着脸忍不住又要笑。

宁天歌眼眸一斜,扫了他一眼。

他扭曲着脸转头看天上的云。

“可怜的小家伙。”墨离将四喜从水里提出来,放到干净的地方,伸出食指点了点它的脑门。

四喜昏昏乎乎地站起来,搞不明白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它只是看到久别的主人高兴,想到她怀里撒撒娇,怎么就又是吃土又是淋水的?

它又不是花。

身上**的很是难受,它两眼懵懵地望着墨离,突然间绷直四肢猛力一甩,但见雪色长毛丝丝飞扬,一篷水雾陡然间向四周散射。

早有准备的宁天歌往后一撤。

蹲在四喜面前的墨离只来得及闭起眼睛。

众人一呆。

甩得爽快的狐狸只觉得身上一轻,湿乎乎的感觉减轻不少,便决定再接再励,誓要恢复那身让它引以为傲的飘逸长毛,甩得更为起劲,连滚圆的** 都有节奏地抖动着。

墨离面无表情地站起,眸子缓缓睁开。

无人说话,众侍卫想笑又不敢,下人们不了解墨离的性子,却是忐忑着,生怕他发怒。

宁天歌只能表示同情。

这位爷难道不知道,动物身上的毛皮被水淋湿了都要来这一手的么?

墨迹很仗义,“主子,你用我的袖子擦吧。”

墨离只盯着那只惹祸的狐狸,后者却只顾自己甩得高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惹到了谁。

宁天歌望着已然擦黑的天色,决定先去吃饭。

一转身,却见对面的长廊下,一人白衣素袍,正站在廊柱边看着她。

她一静之后便笑起,朝他走去,“用饭了没?没有的话,正好一起。”

那人没有言语,在她走近之后只是微一点头,带着她朝长廊那头行去。

“主子,你要不要跟去?”墨迹见两人并肩离去,用手肘顶了顶墨离,小心地问。

墨离淡淡地看他一眼,袍袖一卷,抹去脸上水珠,双手负于身后便随在宁天歌两人身后不远处。

“阿雪,主子为啥不理我?”墨迹摸不着头脑。

阿雪冷眼一瞥,一言不发越过他。

“哎——”墨迹伸着脖子喊了一声,甚为委屈。

他对主子如此尽心尽责,主子为何还要冷落他?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守在别苑内的侍卫们彼此早已混得烂熟,此时皆颇为同情地看着他。

“一个个地干什么都这样看着我?”墨迹被看得很不舒服,更是大觉没面子。

“墨统领。”其中一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不是很妥当么?”

“什么话?”他瞪着眼。

“这是咱们殿下的地方,殿下想要去哪儿,还用得着跟着谁么?”那侍卫再次拍了拍他,退了回去,眼里清楚明白地写着“好自为之”四个字。

他摸了摸后脑勺,将这话琢磨了又琢磨,突然醒悟过来,一拳捶在自己手掌心,急忙心急火撩地追了上去。

一道白影却比他更快,嗖地从他身边擦过。

——

因为有四喜在场,一顿晚饭吃得相当热闹,不过那狐狸之前已经将一只活鸡下肚,对桌上的美食并不感兴趣,之所以在旁边上蹿下跳地陪着,纯粹是为了巴结已经将它易主的宁天歌。

用完晚饭之后,宁天歌要回自己的房间,四喜又死皮赖脸地跟在她身后,大有“如果不将它旧物回收,它就一直这样缠着她,缠着她”的架势。

宁天歌不置可否,对它不冷也不热,由它跟着,由阿雪带路回房。

冉忻尘跟了过来。

墨离也跟了过来。

再加上地上还蹦着一只狐狸,阵式很有些浩荡。

到了门口,宁天歌回身,望着这两个男人,挑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