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介意你下面光着 (1/3)

宁天歌一抿唇,“殿下,我在问你话。 []”

“你之前叫了我名字,我觉得挺好听的。”墨离悠悠地说了句,答非所问。

她一滞,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你我之间有协议在先,彼此之间有的只是合作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是主,我是臣,这种关系不会变。”她微垂着眼睫,有淡淡阴影如扇子般挡去眸中清辉,“至于之前叫了殿下名字,那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一时口误。”

墨离淡淡地噙着笑,眸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许久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垂着眸,呼吸平缓。

“如何处理,宁主簿不是已经想到了么?”他又一次忽略她的话,接过了之前的话头。

如此跳跃式的回答让宁天歌握了握拳,使劲压下一拳揍过去的冲动,抬眸问道:“殿下也主张火焚?”

“嗯,这种毒物,除了将之焚烧干净,没有更好的处理之法。”

她点点头,走到旁边取过一盏未点起的铜灯,在毒虫周围倒上灯油,此时这些毒虫被迫聚到一处,不断游走蠕动,看得出极为烦躁不安,时间长了,她怕四喜控制不住情况有变,万一四散而出,可就成了莫大的祸害。

油被点燃,形成一个火圈将毒虫包围在其中,毒虫四下逃蹿,但都不敢冲过这熊熊燃烧的火焰,‘扑啦’一下,宁天歌将余下灯油全部倒在毒虫之上,火焰顿时蔓延,将所有毒虫包裹在里面,起先还能看到它们扭曲变形,之后就化为灰烬。

烟气浓黑,宁天歌与墨离退至屋外,望着屋内的火光都未说话。

直到火头渐熄,墨离瞟一眼从窗口飘出的黑烟,轻轻一笑,“宁主簿,今晚这屋子可不能再住人了。”

“是啊。”她叹了口气,这被剧毒烟气熏过的屋子无异于毒室,谁住谁死。

寒气袭人,她搓了搓胳膊,心头一动,抬眼望向围墙处,果见几条黑影从墙头跃入,墨离眼风一掠,未有动作。

“主子,果然如你所料,外头逮到两个。”墨迹一落地便将扛在肩上的那人扔在地上,啐了一口,“可惜只抓到一个活口,另一个服毒自尽了。”

阿雪亦从肩上扔下一个,用鞋尖将那人的脸面朝上,果然见他已七窍流血,气息已无。

墨离缓缓走过去,只是淡淡扫过一眼,便走到被绑了手脚堵住嘴的那人跟前,眸光寂静无波,不辨喜怒。

“说,你主子是谁!”墨迹伸手拔去那堵嘴的布团,却见那人嘴巴一动便要用力咬下,他忙不迭地又把布团强行给堵上,之后狠狠踢上一脚,“奶奶的,又想玩这招!”

“看来真不该那么快把那些毒物给烧了,留着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宁天歌走到墨离身边,有些惋惜。

这人一看就是死士,完不成任务直接下场就是死,不过用那些毒虫作刑罚,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相信再坚忍的人都扛不住。

“主子,先把他带回府还是怎样?”阿雪问道。

“不。”墨离淡然否定,眸光依旧定在那死士身上,唇边笑意讳莫如深,“明日带他进宫。”

那死士蓦地睁开眼睛,然又飞快闭上,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墨离的眼,也让宁天歌心中的猜测更确定了一分。

“进宫?”墨迹有些不解。

墨离未作解释,只是对阿雪说道:“去通知宁相,就说西院发生行刺事件,宁主簿受惊,安王受伤,刺客已死,请他带人过来处理。”

“是!”阿雪转身就没入竹林。

宁天歌默默琢磨他这句话,里面的含义可谓几重――

‘宁主簿受惊’是在告诉宁桓,她的身份尚未暴露,或者已被他所知却有意瞒下,这是让宁桓安心。

‘带人过来处理’的意思,她猜测他是想将此事扩大,让更多的人知道,看他的神情,莫非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

以宁桓的官场阅历,这几点含义肯定能领悟。

静候片刻,西院外便隐隐传来鼎沸人声,隐约可见火光冲天,墨离唇弧上扬些许,宁相果不负所望。

身子一歪,他突然浑身无力地倒向宁天歌,两手搂住她的腰部,将脸埋入她的颈窝,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她好气又好笑,眼睛斜斜地看着这个转眼间不胜娇弱的男人,刻意忽略脖颈间湿热的气息。

想让她陪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暧昧秀?

“宁主簿,配合点。”他轻轻地说着,嘴唇若有似无地摩擦着她的敏感部位,“你不觉得安王此人深夜出现在宁府西院很让人费解么?如果是安王思念宁主簿以至于夜不成眠,前来与宁主簿互诉情衷……岂非更有说服力。”

“那是殿下的事,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她表现出极大的不以为然,随即倒抽冷气,“嘶……你咬我!”

“不听话的女人是要受惩罚的。”他贴着她的耳朵,极低地笑说,手掌在她腰背上摩挲,“穿这么少,冷不冷?”

“殿下,你是想让别人看到不该看的么?”她低着头,看着被他双臂箍出的胸部曲线,讥讽道。

若非他挡去了大半视线,她现在就已经在墨迹与那死士跟前穿帮了。

“没关系,我替你挡着。”他说着,手臂便往上挪了挪,松松地圈着她,受伤的右手攀住她的肩头,宽大的袖子垂下来正好遮去大好春光。

“其实你也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你好。”忽然敛去脸上的调笑,他极为认真地看着她。

不可否认,他的话是对的。

宁天歌看着他手臂上的伤,想起他刚才为她挡剑而受伤的后背,决定还是不跟他唱反调了。

须臾,数十名侍卫家丁从竹林小道冲了进来,宁桓一路小跑急急奔入,红色火光映在他脸上,额头细汗密布,焦急之色显露无遗。

奔至跟前,他眼中闪过一抹诧色,匆匆望了宁天歌一眼,掀起袍摆就要跪地。

宁天歌侧身便要避过,她岂能一同受这大礼,这边墨离已说道:“宁相身体不佳,不必如此。”

宁桓迟疑了一下,放下袍摆改为拱手,语气沉重,“发生如此大事,臣竟然毫无所觉,以致殿下身负重伤,实属失职,请殿下责罚。()

“你这个死东西,竟敢看不起我。”墨迹自尊心大为受挫,他竟被一只狐狸给鄙视了,他竟再一次被狐狸给鄙视了,这叫他情何以堪!

心里一下子发了狠,他冲过去就要抓它,本窝在墨离腿上的四喜狐狸眼一斜,转身便毫不留情地给了一爪子。

“嗷――”这次嚎叫的不是四喜,而是墨迹。

手背上** 辣的疼,上面血淋淋的四条爪痕往外渗着血,他一张俊脸气得满脸通红,两眼怒瞪着那只势利的狐狸,四喜也用一种极度不屑的眼神瞟着他,这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场面便有些好笑。

“得了,墨统领,你也别跟一只狐狸计较,免得失了你的身份。”宁天歌笑着将四喜抱回怀里,梳理着它的皮毛,“它并非看不起你,而是除了我之外不让别人沾身……咳,当然,现在殿下也可以例外。”

“阿雪,你说,它是不是就是那只死狐狸。”墨迹不死心,不能指望主子,只能寻求同僚的支持。

“主子都说了不知道,我能知道么?”阿雪抓起地上那个活口,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快走,难不成你想留下来替主子处理伤口?”

“呃,不不,主子都说了不需要我。”墨迹使劲抓了几把头发,怀疑地看了眼宁天歌,又不甘不愿地瞪了四喜一眼,总算跟着走了,嘴里还嘀咕着,“就这么个见血都要晕的没用书生,还能包扎伤口?主子是不是头昏了……”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屋里顿时陷入寂静,宁天歌一拍四喜的** ,“去,自己找个地方睡。”

四喜清楚她的脾气,也不敢拖泥带水的,利索地跳了下去。

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箱子,她走到墨离身边,淡淡说道:“脱衣服吧。”

墨离动了动,眉心微微一拧,转而抬头道:“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