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肝儿,想死奴家了 (1/3)

天色黑透,西边小院更是一点光亮也无,只有莹白的雪反射出浅浅的光,一个窈窕身影轻盈掠起,跃过竹林与围墙,很快隐没于夜色中,身后长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乌黑光泽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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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内有几大著名的去处,座落于最为繁华的中心地界,夜幕一落,方圆十里便是一派灯火辉煌之色,衣香鬓影,丝竹声曼,各色香气幽幽弥漫于空中,飘荡在胭脂河畔。

出入之人非富则贵,并非一定是为了买醉享乐,而是那种一掷千金连眼梢都不抬的气派,置身其间,更多的是一种身份或财富的象征。

这几大去处之中的翘楚,又以隔街而望的烟波楼与醉蓬莱为最。

何处天上人间景,自有烟波醉蓬莱。

宁天歌漫步于与白日清冷截然不同的烟波蓬莱地界,看着穿梭往来的各色男女,璀璨灯火,心里因宁采诗而起的那点薄冰也被这浓郁的尘世气息给捂得融了个干净。

不时有人与她擦身而过,偶尔有那么几道不经意的目光落在身上,她却比白日里更为坦然自在,一袭淡雅的素色罗裙,外加一件夹棉短袄,柔软如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覆了面具的脸庞只算得上清秀,完全就是京都城内一普通人家的女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

在她以真实面目示人之时,无人怀疑她的男儿身份,而此时她以真正的女子身份出现,顶的却是别人的脸,又有谁能想到终日缠绵病榻的宁大公子就是身轻体健的她?

犹如这世上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几人能辨得清。

抬头望向烟波楼三层的一个窗户,她唇角一勾,闪身进入一处小胡同,足尖轻点墙壁,轻灵如狸猫般上了屋顶,接连跃过两排屋子,再一个纵身便勾住了三楼窗外的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