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章 崇祯十七年四月#029 最后一线 (1/3)
奏常常向他强调要珍惜及信任大臣,对方才会投桃报李。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亦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正正因为自己多番苛刻疑忌大臣,大臣才不愿为自己明忠守节。
虽然尽是教训责备,但奏的说话听在耳中却不觉刺耳。
朱由检决定尝试相信大臣多一点,就让他们各自发挥本领。
等待时间都像煎蒸,纠结的心酝酿期骥,巴不得多尔衮早走早着。
看见城下清兵渐少,连一般小兵都察觉到这不自然的趋势,心中渐渐激奋。
如非上头没有更改命令,他们早就忍不住喝采欢呼。
奏双眼虽不能视,但权具准确无比地告之对方撤军逾半。
多尔衮先前安排夜深时份,趁黑夜掩护下,分几批兵马守在后方要道。
至于阵前最精锐的三万精骑,依然不动如山,留待明晨才撤。
这是多尔衮最后的坚持。
他仍然有一丝不死之心,像毒蛇狩猎的瞳光,持续盯向城墙上的奏。
“世界一キミに恋をしてる一秒ごともっと好きになる”
多尔衮至今仍然无法相信,甚至无法理解,为何奏能不吃不喝不睡,持续宏声展喉高歌两天一夜。
他心中再无,而是布满恐惧。
究竟有多大的信念及意志才支撑至今?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突破人类的界限?
多尔衮双眼注视奏,奏亦以权能注视多尔衮。
奏决不允许自己倒下去。
谁先露出破绽,谁就会输!
亥时过去,子时过去,丑时过去……
彷佛是暴风雨的前夕,无论是山海关内掩藏的明军,还是静待后退的清军,都感到四周空气为之抑郁沉闷。
步入寅时,天边那朵孤伶伶的云彩,无声无息地推走星沙,吐出一丝白素。
隐隐染上色泽的云霞,似乎下一刻就会跃出,覆盖这片战场。
城墙上打Call的明军不更乱闯,继续照指示换另一批接力起舞。
清军有人急得抓耳挠腮,他们受够了这股不寻常的空气,渴望及早离开。
多尔衮濒临崩溃了,两天两夜,仍不休止的歌声,彷佛变成恶语梦魅,绕缠在耳边生生不息。
“たとえ他の谁が笑っても仆は强く信じてるから”
“今もずっとずっと愿っているよ2人でいる未来……を……”
声音猛卡住自己的喉咙,脖子如火烧。
右手指头如撕裂烧灼,肩膀白热化疼痛。
手臂痛得完全动不了,手指喷出斑斑的血迹,鲜红的血披上结他的弦线。
全身如同遭受电击一颤,无法抑止的** 感自脊椎贯穿全身。
灵魂过负荷,连肉体都承受至极限,违背大脑指挥,发出悲鸣。
身后士兵看在眼内,不禁激愤扬声呐喊。
“还不能倒下……我还不能倒下……”
即使全身骨骼嘎吱作响,奏仍然挺起身。
“いつの……日……か君と……ほ……ほらう……うんめ……运命だったねって”
多尔哀发现奏的歌声断绝破落,头不再那么痛,心头蓦然大喜:“莫非天助我也!”
他看见机会,想抓住这个机会。
举起望远镜,企图捕捉这一丝的奇迹。
“ふ……2人……で……笑いながら……”
看样子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支持不住了。
多尔衮更留心到后排士兵已经没有动作,脸上惊现忧虑。
“い……い……一绪に……歩けると……良いな……”
曲终。
人尽。
结他皮带断裂,跌落地上。
奏丧失意识,大脑昏厥,身体无法保持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