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何去何从 (1/3)

百鬼夜行抄 水夜子缘 2559万 2021-04-23

“他叫酒吞童子是不是?”千雪第一次用这样冷厉的眼光看着从小照顾她到大的文车妖妃,“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是瞒着我一个人,是不是有一天非要我死在他手里了你们才后悔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

“不是这样的。”文车妖妃皱起了眉头,“景美说你去了关西玩……你到底碰上了什么?!我昨天一直联系不上你,联络被你单方面掐断了。”

千雪听了这句话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拜托到底是谁掐断了联络!我当时快死了好不好各种呼叫你们不搭理我啊!

“不是被我掐断的,我当时快死了好不好。”千雪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的摔在了沙发上,“我大半夜的在山里面跟桥姬打架各种被虐……”

“快死了?大半夜?桥姬?”文车妖妃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她飘到沙发前,俯□握住了千雪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快给我说说!”

“你先告诉我老爷子找我是什么事情啊。”千雪挣不脱文车妖妃的手,索性不去管她,靠在椅子背上懒懒的把手伸直了,任由文车妖妃拽着她。

“是酒吞童子没错……”文车妖妃在千雪身边坐下来,“刚刚接到奴良组的消息,他们查到了那些事情都是从封印中逃出来的酒吞童子做的。这下事情可麻烦了,老爷子昨天就找你但是联系不上——”

“等等等等——”千雪惊得翻身跳了起来。说句实话她虽然对文车妖妃说白衣男子是酒吞童子,但是对日本神话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酒吞童子那货早就被大将军源赖光用童子切安纲和蜘蛛切给干掉了,连头都砍下来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现在文车妖妃突然跳出来对千雪说这货又活啦!你赶紧收拾收拾去抓妖啦!

抓你妹呀你这是哄我呢?

“你做什么这么意外啊?”文车妖妃看着千雪的样子皱眉,“你不是已经知道他活了么?”

“我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真的是酒吞童子啊!”千雪一着急就开始揪头发,“不是吧真的是啊,那怎么对付啊!我记得他是个炒鸡打妖怪啊!被大将军源赖光拿着神仙送的神便鬼毒酒和星兜,还有童子切安纲才干掉的啊!”

“童子切安纲咱有!”文车妖妃最喜欢看千雪着急,千雪一着急她觉得他有意思,然后她现在对着千雪抛媚眼,“蜘蛛切什么的全都不是问题!你要多少老爷子都给你!”

千雪被文车妖妃这种“你要啥咱都有”的暴发户气质给震住了。

“你别!我跟你不熟!”千雪明白了文车妖妃的小心思,而且难保这不是老爷子的意思,她瞬间就惊悚了。开玩喜呢一个桥姬就够她喝一壶的还差点暴走了,再加上那个三大妖怪之一的酒吞童子?她还要不要活了?“你放过我,小海带说得对啊我就是一个半吊子的阴阳师,连一个桥姬都打不赢,更别说酒吞童子了!你让我哥哥去吧!再加上奴良陆生什么的就没问题了啊!”

“有些事情只有有些人才能解决,这是老爷子说的。”文车妖妃拍了拍千雪的头,顺毛,“先跟我回一趟本家,有什么事情路上告诉我。”

千雪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嘟哝着被文车妖妃拉出了别墅。她其实是半推半就,心里一方面在抗拒这件事情,一方面又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太乱了。看了那么多前世今生的故事,苦也好悲也好,无一例外都没有好结果,她不想自己也卷进来这些狗血的事情,还是和一个大BOSS一起。

车上,文车妖妃听了千雪的讲述之后变得沉默了。千雪也不在意,她以为文车妖妃是在想这两件事情的联系,但是文车妖妃其实是在思考千雪为什么这么弱。

他们妖怪对于力量的感知是比人类要强的,文车妖妃从见风间千雪的第一面开始,就被这个尚在襁褓里酣睡的小丫头血液之中奔腾的力量给震惊到了。因为即使是当时已经四岁,并且接受了家族训练的安培直人也没有这个小丫头这样强大的灵力,这灵力简直不可思议,这个小丫头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阴阳师。

很多时候,对付鬼怪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力量的差距就好,很多小鬼在感受到千雪身上那海潮一般强大的灵力时就会知难而退了。但是遇到大妖怪的时候,这股力量更能激起他们争强好胜的心,所以战斗无法避免。

原本依照千雪的灵力收妖是绝对没问题的,奴良滑瓢那个老家伙曾经对安培老爷子说过,这个丫头的灵力甚至不输给当年的安培晴明,能力的大小只是时间问题,她现在需要的是学习。安培老爷子安排了多少妖怪陪着她学习啊?剑术,阴阳术,符咒……甚至还教给了她那血祭刀的奥义。难道这样她还打不过区区一个桥姬,而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如果当初的服部千鬼姬还可以拿年龄小经验不足来搪塞,但是现在的桥姬怎么说?她已经长大了,该学的也学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个人各怀心事,在傍晚之前来到了安培老宅的门口。千雪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浮在天幕之上,残阳如血。

夕阳西下,逢魔时刻,百鬼夜行。

再见老爷子还是在祖祠,同样的地方,千雪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次她在这里看见了奴良陆生和一具女尸,还跟自家表哥聊了一会。

祠堂里面没有点蜡烛,也没有开灯,安培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太师椅上面托着下巴,千雪推门进来,夕阳从门缝里面钻了进来,在地上洒出了一道斜斜的痕迹,把千雪的影子拉得很长。